張雨霏在女子200米蝶泳比賽中。新華社記者 許 暢攝

楊浚瑄（左二）、湯慕涵（左三）、張雨霏（左一）和泳池中的李冰潔慶祝女子4×200米自由泳接力奪冠。新華社記者 許 暢攝

這是中國游泳歷史上值得銘記的一天！7月29日，在東京水上運動中心，五星紅旗高高飄揚，嘹亮國歌兩度奏響。女子200米蝶泳決賽中，100米蝶泳銀牌得主張雨霏一路領先，以2分03秒86的成績摘得金牌，刷新焦劉洋在倫敦奧運會奪冠時創造的2分04秒06的奧運會紀錄。

一個小時后，再度上場的張雨霏，又和隊友楊浚瑄、湯慕涵和李冰潔一起，力壓澳大利亞隊和美國隊等強大對手，以7分40秒33的成績摘得女子4×200米自由泳接力的金牌。這是中國游泳在奧運會歷史上的首枚接力項目金牌，奪冠成績更改寫世界紀錄。兩枚金牌，兩破紀錄，“完美”二字也不足以形容中國泳將當日的表現。

“情理之中”的200米蝶泳冠軍

29日一早，張雨霏來到賽場，就看到李冰潔做出了“加油”的手勢。“200米蝶泳，加油吧。”張雨霏也在心里告訴自己。

東京奧運會前，該項目今年前四的好成績中，張雨霏握有其中3個。28日的半決賽，她游出2分04秒89，這是2017年以來的世界最好成績，也讓她的奪冠被認為是“情理之中”。

比賽開始后，張雨霏一馬當先，前半程迅速建立領先優勢。“對手里面，沒有100米比我游得快的。”張雨霏說：“如果選擇跟上，要在后程付出更多的消耗；如果不跟的話，或許就會被我甩開。”

清晰的戰術思路非常奏效，整場比賽，沒有任何對手對她的領先優勢形成挑戰。

強大的自信，源自強大的實力。張雨霏在200米蝶泳決賽熱身時，被告知要參加接力決賽，“我才知道李冰潔是讓我接力加油。”張雨霏開玩笑地說，但能夠拿下的金牌，她沒有手軟。

“意料之外”的4×200米自由泳接力金牌

女子200米蝶泳的頒獎儀式，在4×200米自由泳接力決賽開始前進行。當五星紅旗升起時，楊浚瑄、湯慕涵和李冰潔在檢錄室里注目著。她們也沒有料到，自己的榮耀時刻會來得那么快。

與這枚“情理之中”的金牌相比，接力項目的冠軍更顯得“意料之外”。

4人合作摘金的過程，應該用驚心動魄來形容。蒂特姆斯、萊德基等對手，都曾在個人項目中擊敗過自己；在接力決賽中，姑娘們也曾被對手超越。但從第一棒楊浚瑄到第四棒李冰潔，姑娘們總能咬住對手或完成反超。“不給團隊拖后腿”，既是奪冠后的相互調侃，也是拼盡全力都要兌現的諾言。

湯慕涵說：“楊浚瑄游得這么好，我不能把優勢弄沒。”這位17歲的小將在被澳大利亞名將麥基昂超過后，又努力追了回來。李冰潔入水前，在起跳臺上大喊了一聲，面對萊德基的沖擊，她頂住壓力，以0.4秒的優勢率先觸壁。“我知道萊德基一直在追，但是如果這一棒掉下去，就成笑話了。”

姑娘們的發揮，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，她們頂住壓力，拿下了這枚“看似不可能”的金牌。

“中國力量”支撐出的“雙料冠軍”

時隔一小時，連奪兩枚金牌，張雨霏無疑是當日所有選手中最幸福，但也是最辛苦的。

“決賽是屬于你的，游出自己的水平，誰敢跟著你肯定完！”為了幫助張雨霏克服賽前緊張的情緒，教練崔登榮既是安撫，也預測了比賽走勢。“教練傾注了太多心血，我沒有辜負他的期待。”賽后，張雨霏將金牌掛在教練的脖子上。

2018年，張雨霏開始跟隨崔登榮訓練。當時，崔登榮制定的計劃是，先不在能力上尋求突破，而是改技術——風險非常大，有可能從此一蹶不振。“當年的全國冠軍賽上，我的200米蝶泳退步了6秒多。”奪冠后，她還不忘調侃教練。

讓師徒倆更想不到的是，2019年世錦賽，張雨霏跌落谷底，50米和100米蝶泳止步半決賽，200米蝶泳更是預賽出局。“當時很多人說，我不適合國際大賽，只能在國內曇花一現。”師徒二人憋著一股勁兒，投入到2019年冬訓中。

付出終有回報。進入2020年，張雨霏將200米蝶泳的成績穩定在2分06秒以內。“我這才意識到教練的良苦用心。我們選擇了一條最難的路，但是堅持走下來，最終會走向勝利和光明！”

在奧運賽場，從200米蝶泳轉戰4×200米自由泳接力，張雨霏體能消耗巨大。怎樣拼下來的？“游到最后50米，中國力量從心底燃起來了，我就不服，跟你拼了！”(記者 劉碩陽)

《人民日報》（ 2021年07月30日 第 10 版）